“打扰了~”月华走进面试室，转身关上了门。
“嗯？是你？”一个熟悉的声音，从前方传了过来。
“李总监！”月华也是惊了一下，不对啊，以前面试都是人事来面试，今天除了几个不怎么脸熟的人事意外，怎么会总监参加面试呢？记得之前自己面试的时候，是个俩白斤的胖子来面试自己的啊！确实，动漫制作公司和别的公司又不太一样，一般而言通过作品就能完全判断出一个人的能力了，看了作品就能确定公司会不会要这个人。剩下的面试，只是由人事来考察个人的基本情况，比如适不适合团队合作，相处会不会太难，有没有特殊的怪癖性格，暴力倾向等，不出意外面试这是个过程而已。但是这次怎么会是总监亲自面试啊！
“居然是你。你叫月华是吗？昨天原来你是来视察公司的嘛？”李总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。
“啊哈哈，是啊~”月华摸了摸脑袋。
“你来应聘的是特效师嘛？”李馨低下头确认了下月华简历上的内容。
“啊，是的。”月华点了点头，“我还会CBrush、SAYA、MUKE。要是特效不行的话，模型、动画、后期都行哒！”月华看起来有点紧张，倒不是因为她见了总监，而是因为她那个烂的可以的demo。
“嗯，是这样。”李总监顿了顿说，“月华小姐，你的作品我们看了。可能刚刚勉强达到我们公司的实习标准。”
完了完了，可能是不要我了。月华已经好久没有那么紧张了，毕竟现在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，让他再去别的地方找工作，很可能熬不过剩下那点钱能支撑的时间。
“但是，看到月华小姐那么年轻的份上，我们觉得你还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的。”李总监对隔壁俩个人事点了点头，“我打算让你来做实习制片。”
“制片？”月华一愣，流程上的制片其实是项目进度管理人，专门对接流程中上下游的工作，以及作为各个部门的传话人和部门内部的工作督促者。但是问题来了，月华压根没有过制片经验啊！他之前公司所有的管理都是由他的好朋友制片主管管理的，自己也没在意过这事啊。
“会有制片带你工作的，相信你有制作经验的话能很快做好相应的工作呢。”李总监点了点头。“待会你出去，人事的人会带你去签署一些入职手续，还有一些公司的签到以及门禁卡的办理。”
“谢谢李总监！”月华站起身，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，走出了面试室。
——
等手续之类的杂事办完，已经是中午饭点了。月华和凌雪索性一起出来，到外面吃午饭去了。
坐在一家连锁店快餐厅的月华玩弄着挂在胸前的门禁卡，显得有些不是很开心“虽然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。但还好，还是入职了。”
凌雪看了看月华，猜出了个大概“如果不满意的话，来我这边上班不就行了。你只要……”
“不行！”还没等凌雪说完话，月华坚决打断了她，如果去她那边上班自己可能就废了，更何况自己都不知道凌雪是做什么的啊，万一过去了什么都不会不就更完蛋。
“好吧~”凌雪听了月华的话，也表现的垂头丧气，趴在桌板上一副就要融化的样子，表情上写满了月华元素缺失，要死了的感觉。
正当月华选择好菜品准备喊服务员的时候，一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月华面前。“李总监？”
“哦哟，真巧~”李馨也是没注意到月华，看到她坐在这里后，也显得有些惊讶，“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，我能坐这里么？”
“当然。”月华觉得她多问了，因为月华和凌雪坐的是四人桌，难不成自己还能拒绝吗？
“这位是？能介绍下吗？”李馨看着月华身边的凌雪问道。
“啊，这个是……”
不过这次没有等月华说出口，凌雪就一把抱住了月华：“我是她最好的朋友，凌雪！”说着还不忘用脸颊蹭了俩下月华的脸。
猝不及防的月华就差把手中的菜单扔了，凌雪的超亲密动作，几乎让月华的脸烧起来了。“凌……凌雪你干嘛呀，那么多人看着呢。”
“嘿嘿，忍不住了嘛。”凌雪抓了抓脑袋。
喂，你的人设崩了好吗！我以前那个冷冷的高傲的冰山女王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啊。之前的你气势一点都不输给李总监的啊。现在你就像是个小孩子啊！月华的内心几乎在咆哮。但柔软的触感还是不错的，月华摸了摸右边被蹭的脸蛋。
“是吗？今天来陪小月来面试的吗？你们感情真好呢！”李馨自然是把这一出当做是好朋友之间的打闹了。不过，她似乎看到了凌雪眼中一丝对自己的敌意，只不过转瞬即逝，或许是看错了吧？
“小月是怎么会进入这一行的呢？”李馨点了一个商务套餐后，随口问道。
“大概是因为从小喜欢看动画片吧？小时候特别喜欢迪土尼、梦农场、黑天等公司的动画片呢！”月华说的是实话，只不过是上辈子的实话。这辈子的自己到底为啥还是和自己一样走了老路就不得而知了。
“是这样子的吗？”
凌雪撇了撇嘴：“是啊，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。大学开始的某一天，突然开始不要命的学起动画来，专业课都是我帮忙过的！”
原来这个世界的自己，大学的时候和凌雪是一个专业的嘛？厉害了我的姐。当然样子还是得装，月华摸着脑袋嘿嘿傻笑着：“大概是重拾了儿时的梦想吧？”
就在大家的饭都上完准备开动的时候，“李总监！”月华认真地开了口，“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。”
看着月华那副可爱的表情上带着完全不撘的严肃气息，李馨也好奇她到底想说什么：“嗯，你说。”
“我不想做制片！”月华的口吻一下子变得老练起来，虽然声音还是那么的稚嫩。
“你在说什么呀！”旁边的凌雪先反应过来，“你好不容易才进入了公司，怎么突然要辞职了呢？你是在开玩笑吗？”
李馨的表情上透露出她也十分地不解。
“请李总监给我一次机会证明我自己，让我参与制作吧。不论是哪个pipeline流程（管线流程，指的是特定制作部分）岗位，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！”月华站起了身，对李总监深深地鞠着躬。
哎呀，原来是为了这个。李馨这才想起来，在面试的时候，当自己让她做制片的时候，她的表情明显一僵，真是一个把内心活动都放在表情的孩子呢。
“快坐下，你看别人都看着你呢。”李馨也赶忙让月华坐下，“其实也不是我不让你参加制作。只不过是你现在的demo不论我把你放到哪一个部门，部门的主管也会跟我提意见的。”
李馨的话已经说得十分的明白，自然是因为她的demo实在显得不堪入目。
“我知道，是我demo做得还不够好看，但是我……”月华话到嘴边，确一下子无法说出口。在这个时候如果说大话自己多么多么厉害的话，无论真的实力如何，在李馨的面前印象始终是差的。毕竟这种东西，无论怎么说，都没有什么用，还是得靠你自己做才行，“如果有机会，给我做一些东西吧！只要项目上用得到。给我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。”
“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想参与制作，但是制片其实也是制作的一种呀？”李馨也十分费解，不过她看月华十分认真而且央求自己的表情时，也心软了，不得不说，颜值有时候还真是杀伤性极强的武器。“那我就答应你吧，如果有一些简单的东西，会尝试给你制作的。”
“谢谢。”月华眼角中闪着一些泪花。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流泪了，月华一直是个很要强的人，对于央求别人这种事情，在上辈子几乎是没有过的事情。但是现在，自己没有退路。制片的上升要比制作难得多，如果不争取到更高的工资，她很可能就要打道回府了。
当然这一切都被凌雪看在眼里，她在一旁也帮不上什么忙，只能继续吃饭。
…………
午饭过后，李馨先结账回公司了。而月华准备送凌雪回去，因为她下午就要开始正式上班了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什么为什么？”月华看向站在车门前的凌雪问。
凌雪低着头，“还有什么为什么，为什么那么低声下气地去求别人！”
“……”月华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。
凌雪看着月华沉默不语，一个箭步抱住了她，“不要再跟以前一样任人欺负了好吗？我，我会很难过的。答应我好吗？”
虽然是夏天，但是感受着身前的温度，却一点也不觉得炎热，反而更像是小小的温暖，融化了那颗因焦虑害怕而冰封的心。
“好！”月华点了点头，凌雪玲珑的身材自己自然是感觉的一清二楚，要说自己没有一丝邪念，那肯定是不可能的。连忙推开凌雪的月华再次脸红了起来，当然这是因为自己H的想法。
在凌雪依依不舍地扔下了一句“周末你给我等着”的话离开后，月华深深的叹了口气，沉步走向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公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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